#Logan##EC#            永磁体             第三章

#逆转青年万×狼三老年查

 #01  02   


   “你该休息了,查尔斯。”艾瑞克垂眸低声问道,眼中碧色的波澜敛进了他颤抖的睫毛中,一下一下地掸着记忆的浮尘。

    查尔斯默许了。


     艾瑞克不发一言将轮椅推到了老人的小床边。他在踌躇,他要不要主动向眼前的这个步入暮年的查尔斯提供帮助。在他的记忆里,那个待人温和的蓝眼睛小教授总是藏着一些固执的小脾气的,像泽维尔庄园前在苍天大树前茁壮的小柳,像他长久不加修剪的棕发,带着卷。

    但是,眼前的这个人也在等待。他直直地盯着床边被掖进的被褥,颤抖着干燥的唇,翘起的死皮在粗糙的呼吸中摇曳。

    “抱我到床上吧,年轻人。”查尔斯像脱力了一般,将后被砸进了靠垫,没有知觉的双腿稍伸直,方便艾瑞克将胳膊伸过他的腿弯。

    “太...轻了”老人偏凉的体温依靠在男人的怀里,瘦削的形体勾勒出了那个令人熟悉的骨架形状,只是比起青年的温润,老人更为刺骨可感。查尔斯的肩胛骨压迫着艾瑞克臂弯的静脉,有点疼。

    

    “这只是衰老。”

    “这只是个连罗根都避免不了的庸常事实。”

    “所以,我清楚地知道太多事我做不到。”当老人的背触到了柔软的面料时,他叹了口气。尾音沉重,向美国与加拿大之间的五大湖湖底的岩石,带着不为人知的分崩离析。这声叹音似乎很长,长到空气中的微粒刺疼了艾瑞克的眼眶,搅乱了一眼凝翠的碧。

    查尔斯的眼睛又回到了衰老的空洞。艾瑞克在等查尔斯开口,即使是一句或经口或经脑的告别之辞。

     “我读了一辈子别人的头脑,那些像蜘蛛网上的横丝与纵丝的东西。我在不带粘性的纵丝上独善其身了太久,直到如今。我是个骄傲的人。但现在,我连片刻宁静都没有了。世界上有这么多人,那些鲜活的波动,蜘蛛网的横丝困住了我。我不信教,但这些思想就像创世纪中的那场滔天洪水。”


     “江声浩荡,自屋后上升。”查尔斯引项念出了一串单词,接连成句,残破的气音像洪水席卷开来。


    “睡吧,查尔斯。”艾瑞克帮查尔斯又盖上了一层被子,破水箱的夜晚偏凉。艾瑞克迫切地希望室内昏暗的灯光能够遮掩他发红的眼眶。他不记得上次自己这般是什么时候。他是万磁王,他湎于愤怒,沉于仇恨,却不会去哭。

     即使查尔斯并没有在看他。

     渐渐,少了查尔斯的频频絮语,空气中泛起了呼吸均匀的涟漪。


    美国西部的大风将夜幕的比色卡翻转到了下一个色度。

    繁星垂在破水箱苍老而又斑驳的面颊上,风沙阻隔不了他们若即若离的亲吻。破水箱中昏黄的灯光浮在室外的风里,飘向远处去了,混着肉眼可见的颗粒物,愈远愈被碾碎殆尽。

    

    艾瑞克看着床上入睡的人儿。想到了二十岁的他们,曾经谁不是年轻气盛,兵后升变王車易位,他们用尽所有技巧将对方在棋盘上逼到陌路,一盘棋他们能从泽维尔庄园前的杨柳菁菁下到国会大楼前的白云路过。那时查尔斯总是笑着,即使残兵败将,他也总有办法拖到他长将和棋,蓝眼睛在艳红的唇上辗转成了一个圆滑的弧度,像碧色的湖泊,倒影与实景交换了位置。

    他总是从容,而不畏惧。

    "I'm  Noah."


    夜深,人静。


    上帝对诺亚说:你要用歌斐木造一只方舟,分一间一间地造,里外抹上松香。你和你的全家都要进入方舟,凡洁净的畜类你要带七公七母,不洁净的畜类你要带一公一母,空中的飞鸟也要带七公七母。因为再过7天,我要在地上降雨40昼夜,把我所造的各种活物,都从地上除灭。

    当人和各样活物都进去之后,过了7天,洪水泛滥在地上。大渊的泉源都裂开了,天上的窗户也敞开了。水势在地上极其浩大,天下的高山都淹没了。2月17日,方舟停在亚拉腊山上。——《圣经-创世纪》



【阡北】

【2017.03.18】


#也许没有引申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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